可耻的人是孤独的人是可耻的

负能量总有,阴沉雾霾的一两天之后,总能换来容光焕发,北京的天气,没有脾气,只有挣扎。

昨天夜里,绕小区跑过一圈后,正吃着楼下超市微波炉加热的晚饭,L打来电话,说有个酒吧今晚有口琴表演。我在想着孤独的人是否是可耻的,电话来得正是时候。
L是我的师兄,曾经一起参加过ACM比赛,在我在学校里的那个没有L的社交圈子里,L的众多事迹一直是大家相互逗乐的料,当然学校里的传奇或是笑话,都免不了再离开学校后换种味道,L最终拿到了国内一线IT公司的offer,但这本质上不会使影响到任何人的生活,一件事情是否可笑,并不看事情本身,而在于看笑话的人。
L每天深夜会到租房小区的地下车库练习口琴,并用他难听的旋律成功地感化了保安大叔。总之,这就是关于口琴表演的背景。
酒吧位于南锣鼓巷,于是我第一次陷入了国庆蜂拥的人流中,到了以后发现没有表演,有的只是满街的酒吧和酒吧拉客的小哥和大妈,妈的,来都来了,于是我们从前海走到后海,终于在午夜找到一家满意的酒吧,夜里灯光太黑,招牌不明,音乐和灯光相互比拼喧哗,中外青年混在一起用无尽的狂躁和热情为明天祈祷。
我们在酒吧右边的串店坐了下来,撸了几十个羊肉串,夜里气温降得厉害,一瓶啤酒下肚已是直哆嗦,又在酒吧左边的杂货铺买了两个牛栏山二锅头,悄悄地听旁边的一群男女呼兄喊妹,听他们一遍又一遍准确报出十年前入伍的日子。
打车回到朝阳公园桥下,L吹了一曲天空之城,而我早已倦意朦胧。

对于我的情绪,一直有块试金石,就是许巍的歌曲,90年代的作品,能听得下去,都是状态比较糟糕的时期。
来到北京几个月,听得越来越频繁。
问题本身也许很简单,新鲜感的退却和新生活节奏掌握的不熟练,我并不惧怕任何一个正常年轻人总要遇上和面对的各种问题。

Z是我唯一能细细相互交流所思所想的兄弟,高一寝室的头碰头,对音质的喜爱。
总的来说,我的那些能说上话的家伙们,多少都具备理解的特质和具有某种追求。
毕业之后,相聚的时间变得稀少,一年差不多两次的深度交流一直保持,一年的努力渴求和压抑,总需要认同和倾听。
我从不敢说我热爱电脑,深知爱好这件事的珍贵和能量,才明白我走在程序员这条路上的所做说得配不上爱好这两个字。
高中的时候,Z热爱唱歌,我之所以加上高中这个时间限制,是因为这爱好除了在夜晚的高中操场练歌的经历之外,再没有得到任何表达。
几天前,和Z电话聊到深夜,Z不想再继续从事大学读的建筑,希望能转行掌握一些至少和自己特质有所关联的技能和职业。
我们用有限的理解,有限地讨论了学习方法,讨论了时间成本,讨论了对生活的理解,讨论了自我与追求,讨论了为什么。
为什么?H最近也在问我。
我有我的答案,却并不容易简洁清楚地表达,掏心掏底,免不了龌蹉与无奈,而这世上,快乐可以是群体行为,可以传染,阴暗面却是死死地建立在个人的经历和感受。
去看一百部励志电影,你可以得到一百次为什么,但都不是你的。
一个脚有问题的人如何像阿甘那样奔跑?
我能做的,仅仅是绕小区跑上一圈,绕回楼下的超市,买上晚餐和早餐,叫营业员用微波炉热好,端上楼悄悄吃掉。
如果还能有一个电话打破悄悄,约去某个酒吧旁边撸串,换来疲劳过度,也并无什么过错,不以孤独为耻,是走在路上的人唯一需要具备和掌握的技能。

借用张楚一句歌词:没人知道我们去哪,你要年轻,就来参加。